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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因为这一瞬的恍然，楚穆夕多少冷静了点，沉默了会儿，把剑收了回去，可是在看向凌慕嫣的时候，目光中的怒火更甚。

“凌慕嫣，我本以为你真的深爱着姐姐，能带给姐姐幸福…可是，你太让我失望了！”

楚穆夕努力抑制住自己想杀了眼前这个女子的念头，她无比想杀了她以解心头之恨…可是……她知道的，姐姐如今的心结除了凌慕嫣能结之外，无人能结了…“……穆夕，你这是怎么了？”

凌慕嫣看着反常极了的楚穆夕，心里很是奇怪，楚穆夕何时有管过她和楚熙云感情的事情。

“我怎么了？你竟，竟是这样问！

？我怎么了，我怎么了？？你，你知不知道，姐姐已经，已经彻底垮了！

！

！”

楚穆夕通红着眼眶，泪水打转着，上前紧紧地握住凌慕嫣的双肩有些癫狂地摇晃着她。

“熙云，熙云怎么了！

？”

“父皇怎么了！

？”

沐儿和凌慕嫣的心瞬间又提了起来，语气中的焦急担心显而易见。

“呵，原来你还会关心姐姐啊…”

楚穆夕看向凌慕嫣的眼里多了丝丝的嘲讽。

“姐姐向来对你呵护有加，向来用真性子对你，你竟是不懂姐姐…”

“姐姐怎么可能会是那种为了利益而莫名杀害他人的皇帝？怎么可能会因为那荒唐的理由将凌府上下屠杀干净？姐姐之所以灭你凌家，是因为你父亲有篡位之心，有通敌卖国之实！

！

若姐姐不那样做，那么今日，这平和的楚国便不复存在，楚国里安□□活的百姓便会民不聊生！”

“姐姐爱你，才会为了你延迟处理凌国师谋反的事情，才会为了不让你伤心而编造一系列的谎言…姐姐那么爱你，你有用心去感受吗…你看得见姐姐一颗炽热真诚的心吗…”

“你，究竟真的爱姐姐吗…”

泪水，在楚穆夕的质问下缓缓从凌慕嫣的眼眶中落下，奔溃地捂着脸，颤着身子，她不知道会是这样，怎么，怎么会是这样呢…“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你怎么不说呢……凌慕嫣的声音早已颤抖得不成调子了，只觉眼前一片的黑暗，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感受不到，只有楚穆夕方才的话，一遍一遍地在耳畔重播。

心，狠狠地揪痛着。

懊悔、心疼、悲伤、自责，如同无尽的黑暗一样，将她吞噬，让她半天缓不过气，回不过神来。

为什么她什么都不说呢……为什么啊……这样、这样的话…一直以来，错的人不是自己吗……可笑的是，自己一直都怨着她，恨着她……然而，一直以来…错的…是她啊……“…母后…”

多少猜透了母后和父皇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看见母后悲伤得不成样子，沐儿心里是矛盾的，她从心底认为错的人是母后，可是…她从来没有看母后这样子过，她心疼啊……但是，父皇，也让她心疼啊……被夹在父皇和母后中间的沐儿表示心里很是无奈，同时也很是为难，终究老成地叹了口气，安静地陪在母后身边，心里牵挂着皇宫里遍体鳞伤的父皇。

楚穆夕虽然告诉了凌慕嫣真相，却没有将楚熙云重伤的消息清晰明了地讲给凌慕嫣听，只是模棱两可地透露出一点消息便愤愤地走了，赶着回去皇宫守姐姐。

凌慕嫣还沉浸在楚穆夕讲出的事实中，还没有从悲伤和后悔中回过神来，呆滞地坐在床边上，心痛地流着泪水。

“母后…”

沐儿看着母后这样伤心，心里很是不好受，抿抿嘴，“来人！”

“公主殿下。”

身着黑衣的女子立刻从门外走进来，恭敬地跪在地上静听公主的安排。

“去准备马车，立刻返回皇宫。”

沐儿面上恢复了以往的平静，更多了一分气质和冷意，让跪着的女子有一瞬间觉得自己面对的是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