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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 缺憾（第1页）

北冥幽执剑而立，等了良久，都未闻得答复。

南宫瑾言忽而牵起她的手。

因眼盲而始料未及，杀心一念而起，掌心却触及冰凉。

她曾被这样的冰凉摩挲过无数次。

她曾被这样的掌心牵引过无数次。

“你是……”

北冥幽面向南宫瑾言。

南宫瑾言抬指点了点她的掌心，而后写了个“言”

字。

手还未放下，北冥幽掌心一颤，一触即分的一刹那，蓦地翻掌，将他的手抓住。

千言万语，如鲠在喉。

分明知道无法得到回应，她还是不禁开口，问他：“你……是吗？”

哽咽。

那一刹那，南宫瑾言的无名指轻颤了一下。

他能说么？

他能肯定么？

你想要的是我吗？

一阵热潮猛然扑来，南宫瑾言下意识地反抓住北冥幽的手，将她挡在身后。

他们周身生成了一个保护罩，热潮如有实质一般抵死冲撞着那保护罩。

南宫瑾言抿唇，周身内力遽然狂飙，掀动墨发飘扬。

又是那种腾空的感觉……

天外是浓稠的暗夜，这里杳无人声。

南宫瑾言低头，只能看到自己在黑夜中堪堪看得见的手掌。

马车行了一天一夜，他也有一天一夜没有合眼。

三年，他看着一望无底的深夜，不畏惧它要将他吞噬。

三年，他从那个位置上走下来，又走上去。

人生有几个三年？

他慢慢放下帘布，只剩马车行驶在阒无人声的黑夜里。

南宫瑾言蓦地捂住心口——他微微弯腰，瞳眸不住颤动。

他才算是幡然醒来……这已是回忆了。

是他为人时在凡间尘世的过往。

记忆的交叠，让他在一刹那分不清年岁。

方才……他竟还以为自己仍旧是那个天启国龙栖城南宫府的大公子。

可是……他不是吗？

灵魂撕碎的巨痛将南宫瑾言笼罩，心脏几乎要被生生碾碎，他却骤然想起在泽兰楼的池水幻境里那些零碎的片段。

想起看着自己的身影逐渐走远的那一刹的感想。

可是夜风拂面而过，即便是回忆，却也真实得可怕。

他多想，留在这里，困在这里。

马车驶回南宫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