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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睡吧,我去外边看看有什么要整理收拾的。”
隋暮寒蹙着眉看着吴幽,“有什么活儿我帮你做,你去休息。”
“哈,哈......”
吴幽与隋暮寒僵持不下,忽而他许是词穷脑梗冒出一句,“其实也不必谦让,这榻还算宽敞,应该睡得下两人。”
隋暮寒眼中浮现惊疑悦动之色,却刹那间收敛掩去,面容仍是坦荡无波地淡淡道,“嗯,所言极是。”
他看了看那张靠墙摆放的简陋木床,却觉比皇城乃至天宫的华丽云榻还要舒适美观,他神情自若,随口问道,“你习惯睡外边还是里边?”
吴幽顿时脸熟得通红,对自己方才的失言追悔莫及,整个思绪乱糟糟地胡乱应道,“随...你。
。
。”
“好......”
隋暮寒唇角勾着若有似无的笑意,昏暗的烛光摇曳映着他的脸,吴幽仿似骤然进入了逐渐朦胧的梦境。
他的记忆,大概又短暂地丧失了一小段时间,便是自己如何躺在了榻上,睡在了靠墙里边?!
待屋里熄灭了烛火,皎皎月光照进半掩的木窗,他突然回过神来,发觉自己直愣愣地平躺着,却真的,什么也想不起来。
。
。
四下静谧安然,唯有院子里窸窸窣窣的虫鸣传入耳畔。
吴幽默默地躺了半晌,用弱弱的眼尾余光瞥向外侧,心中不知纠结缠绕了多少个弯,终小心翼翼地悄悄侧转过身子,看向仍平躺着应已熟睡的隋暮寒。
其实,木榻确实不太宽敞。
他们,一人牢牢靠墙,一人挨着床沿,仍只隔着约莫半臂的距离。
银白色的月光飘渺倾落,将他俊美无俦的侧脸轮廓镀上一层仿似神袛的光影,吴幽如被摄了魂魄般看得出神,如此惊鸿的仙人,竟在自己身边枕畔?...
他好似一动不动,莫不是一切是自己的幻觉,这只是一尊神明的塑像?
吴幽禁不住伸手想要触碰他的面颊,半途,忽见“塑像”
胸口深重地呼吸起伏,令吴幽惊骇清醒,他猛然缩回手臂,心口剧烈狂跳,他唯恐自己被发现地慌乱无措,急忙翻侧身去背对着隋暮寒。
吴幽因昨晚的冒失举动烦恼难眠,直至后半夜才勉强睡着。
翌日晨光熹微,院外忽而传来的几声洪亮鸡鸣搅人清梦,吴幽正睡得迷迷糊糊,闻声蹙眉扭了扭身体,感觉额头与脸庞,似乎贴靠着柔软的衾罗,隔着布料有传递而来的温热与清香。
或是太过中意那香气,吴幽用鼻尖蹭了蹭贴面的软被,沉溺于其中睡得香甜。
他右手稍稍蜷动,触感惊觉好似有手掌的粗糙厚茧,与之摩擦而过?!
再轻轻一握,竟是两掌,十指紧扣!
吴幽骇然睁开双眼,苍蓝色的山水藤纹锦缎贴着他的额面,怎可能是这间茅草屋中昨夜他盖的粗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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