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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渊对她这项爱好似乎很满意,到处搜罗一些相关的古籍资料,池鱼要是遇到书中记载但现实中难寻的草药,他也会专门派人去找。
有了这样的支持,几乎生长在北梁四境内角角落落的草药,池鱼都能叫上名字,说出其具体特性。
当然,也不止于此。
就拿此刻来说,约莫半刻钟的功夫,池鱼慢慢阖上木盒。
“我不知晓这味毒叫什么,”
池鱼如实道,“但却识得这其中的一味药。”
她默了默,慢慢斟酌道:“我觉得应该是你们想知道的东西。”
温贺快要被池鱼这副不急不缓的样子给急死了,在心底叹了口气,忙道:“姑娘说就是了。”
“书中称它‘鸢’,”
池鱼将东西交还给温贺,“但南诏当地人多习惯叫它‘阎王’,味甜,只可做毒不能入药。”
阎王叫人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
饶是早早就已经有了猜想,但真当进一步落实后,楚闻年的心还是沉了沉。
他抿紧薄唇,眸色有些淡:“你可确定?”
池鱼目光坦然:“世子若不信我,也可去寻其他人瞧瞧。”
她熟读的医书古籍,多为走遍天下山河海川的能人先辈所著,书中所记的内容,自然不可能仅仅只局限于北梁境内。
之前在三清山的时候,顾渊有一段时间似乎和南诏那边联系密切,但对方是谁,又是因为何事……这些池鱼统统不清楚,不过却借着这个机会,让顾渊帮忙去找只生长在南诏境内的草药。
“阎王”
就是其中一味。
此行目的即已达成,楚闻年和温贺也没有久留此地的理由,秦婉清早早地替他们开了后窗,临走之前,楚闻年回身望了一眼池鱼,语气听不出喜怒:“想好了再来找我。”
言语不祥,但池鱼听懂了,掩在宽袖中的手掌悄无声息地攥紧。
等木窗重新关上,房间恢复寂静,秦婉清秀致的柳眉微微蹙起,低声询问:“姑娘,其中一位可是燕昭世子?”
适才仅有一块屏风相隔,说听不到他们的谈话是假,所以池鱼也没打算瞒她:“嗯。”
秦婉清脸色变了变,言辞恳切:“我虽然不清楚姑娘要做什么,但与虎谋皮绝非易事。”
闻言,池鱼只一笑。
与虎谋皮确实并非上策,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只是这些话没必要说给旁人听,池鱼轻声道:“今日之事,还望秦姑娘替我保密。”
秦婉清:“这是自然。”
从秦婉清的住处离开,一路上,池鱼仔细回想着近来上京城所发生的事情,以及和南诏有关的人或事。
虽然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但池鱼也不想不明不白地替人做了刀、杀了人。
未知就意味着不可控,池鱼不害怕楚闻年将要做的事情,她怕的是祸殃自身。
但池鱼想来想去,唯一知晓的也只有住在皇宫里的那位南诏圣女后代。
楚闻年和温贺听到“南诏”
二字时的表情太奇怪,池鱼想不往这方面想都难。
只是不等她弄清楚这其中的因和果,破晓时分,顾渊突然来了别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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