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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秦王,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怎么样,芈瑶,阿母她……看上去还好吗?”
沉吟良久,扶苏问道,嗓音有些闷,含着些期待。
“王后她——很好,”
楚萸稍作迟疑,小声但清晰地道,“她很年轻很漂亮很温柔,还很关心我,我……很喜欢她。”
后面有些所问非所答,但她能说的,其实也只有这些了。
而长公子想要的,不过是阿母还健健康康,过得并不算太悲惨的情报。
“那就好,太好了……”
扶苏的声音渐渐下沉,最后像沉入脚下泥土般消失不闻,他整张脸都埋进了她颈窝,宛如一只疲倦的鸟儿终于飞回了安稳温暖的巢穴。
楚萸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很像一个幼儿园老师,前面抱着个小宝宝,后面驮着一个大宝宝,两人都很执著于汲取她的气息与体温,仿佛那是什么能令他们恢复元气的灵丹妙药。
就像肥料之于庄稼,阳光之于花草。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虽然内心告诫自己不要自视甚高,却也忍不住得意地翘起鼻尖。
忽然,一个念头跃入脑海。
蒙毅是御前的人,那天还恰好当值,佩剑怎么会钝掉呢?
历史上他是一个能臣,不至于连这点小事都犯迷糊,楚萸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激动之下,脚后跟不小心在马侧腹不轻不重踢了一脚,小马立刻开启撒欢模式,像只小毛驴那样奔跑起来——
“啊啊啊——”
楚萸尖叫,下意识箍紧了珩儿,然而小家伙还以为阿父阿母是故意的,嘴里发出兴奋的呜呼声,两只爪子又往前探去,试图抓一把马鬃,被楚萸不由分说地扯了回来。
扶苏显然也没预料到这出意外,但他非但没有慌张,反而勾起一抹遥远的笑意。
第一次带她去骑马时,她也是这样莽撞,虽然结果是自己差点把胳膊摔断,却好歹吻到了她甜甜软软的唇。
唇瓣相贴那一瞬间的怦然情动,即便现在想来,也还是令他悸动不已,脊背都爬上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
他相信,就算是在死亡将至的弥留之际,那份感觉也会作为他人生中最重要的走马灯,再一次掠过他心头,滋润他的最后一滴生命。
就在他一边滋生出这些浪漫情怀,一边熟稔地操控缰绳,将速度稳下来、稍慢下来时,楚萸尖利的嗓音像风一样呼啸着:
“是蒙毅!
知道未来之事的,不是蒙恬,而是蒙毅啊——”
尾声·同盟
◎……◎
正阳坊西北角一家大型酒肆门口,停靠着几辆马车,马车规制各不相同,但都是通体漆黑、以篷布紧密包裹,密不透风似的。
车夫们闲适地半靠在厢板上,互相虽无言语,却皆是一副十分相熟的样子。
长生也在其中,他打了个哈欠,调整坐姿时,抻长脖颈朝酒铺三楼瞅了一眼。
长公子和夫人进去已经两个时辰了,怎么还不出来?
他疑惑地收回目光,又打了哈欠,与其他几位车夫扫来的视线撞在一起,他在他们眼里也看到了同样的疑惑。
罢了,毕竟是关乎重大的紧急事件(通过长公子与夫人一上车就窃窃私语判断的),就算在里面熬上一整夜也是可能的,他们只要尽职尽责守在外面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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