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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第4页）

苏忌示意她先离开，然后走到商霖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ldo;贺兰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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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霖没理他，继续看着手中的青瓷小杯发呆，里面温热的茶水都已经冰凉。

&ldo;你怎么了？&rdo;苏忌忍不住困惑。

贺兰皙虽然出身高贵，但这几天的相处过程中却从未耍过大小姐脾气。

他不明白她怎么突然变了个人似的。

商霖又沉默了一会儿，才轻声道：&ldo;我昨夜梦到母亲了。

&rdo;

苏忌一愣。

&ldo;她在我十岁那年就去世了，走的时候还很年轻、很美丽。

我听人说父皇曾经是很喜欢她的，只是后来慢慢厌倦了。

&rdo;轻叹口气，无限怅惘的样子，&ldo;我有时候会想，如果母亲还活着，父皇是不是就不舍得把我嫁到魏国来了……&rdo;

贺兰皙的身世当初在接待燕国使节之前商霖就摸了个门儿清，如今正好派上用场。

&ldo;你……不喜欢嫁到魏国？&rdo;苏忌慢慢问道。

&ldo;我喜不喜欢重要吗？&rdo;她淡淡道，&ldo;&lso;遣妾一身安社稷，不知何处用将军。

&rso;可笑我曾经还以为，保家卫国是男人的责任。

&rdo;

苏忌有一瞬不知该说些什么。

商霖话里隐约的责怪和讽刺都让他觉得羞愧，把一个柔弱的女子放上两国对弈的棋盘，本就不是大丈夫所为。

他从来都深恨和亲这种事情，奈何人微力薄，根本无法改变什么。

&ldo;可你……明明很喜欢魏皇。

&rdo;甚至愿意为了他付出性命。

&ldo;他是我的夫君，出嫁从夫，这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事么？&rdo;商霖道，&ldo;我知道苏大侠你一直怪我，觉得我不肯跟表哥一起离开是背弃了和他的誓约，可你有没有站在我的角度上想过？表哥来找我私奔的时候，我已经是有夫之妇。

所谓从一而终，从我嫁给魏皇的那天起，就注定了这一生都只是他的女人。

&rdo;

顿了顿，又道：&ldo;这还只是私情。

比这更重要的是，这桩婚事本是为了两国和睦而缔结的。

我既然答应了父皇嫁过来，便要尽到身为公主、身为人女的责任。

虽然表哥跟我承诺说不会有人知道我们是私奔了，可焉知燕国见我&lso;暴毙&rso;，会不会再嫁一个宗室女过来？我这辈子已经这样了，何苦再连累同宗的姐妹？&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