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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第1页）

老者一身朴素道袍背着双手站在姑媱的不远处，看着院中苦苦练习的女儿，脸上写满了冷漠的不忍。

&ldo;父亲？……不，父亲，请您信我，我没关系的，我还可以的。

&rdo;

姑媱停下挥剑的手，回头看向潇湘子的眼神写满了近乎卑微的哀求。

&ldo;并不是你可不可以，我要的也不是你可以，而是你要做到的必须是最好。

&rdo;

潇湘子眼神肃冷，说话的时候下颌一把雪白胡须几乎颤也不颤，每一个字音都像是从唇缝之间飘荡出来，连整张脸都是冷冰冰的僵硬样子。

他约莫六七十多岁左右的年纪，背负双手头发花白，却仍是精神矍铄身材挺拔，面对女儿的请求，老人盯着女儿的目光里没有丝毫的温情。

那眸光又冷又锐，像是近乎刻薄的打量着一件尚未来得及雕琢打磨的原石，而唯一能衡量她价值的存在，便是这一手出剑的速度。

而她的速度太慢，反应太迟钝，与其说是灵巧自如的随心所欲，不如说是纯粹是熟能生巧后的习惯使然。

那是后天谁都可以拥有的苦功，不是万中无一可遇而不可求的天赋。

潇湘子要的是天才，是天赋卓绝的天才，而不是依靠勤学苦练弥补差距的努力‐‐只有天才才不不会被人追赶，只有天才才不会因为那一丝天资的差距被人转眼甩在脑后。

勤能补拙这四个字，潇湘子已经很久也没信过。

女儿姑媱近乎不要命的努力，唯一能带给他的并不是心酸的感动，而是愈发坚定了将儿子杜衡带回来的决心。

&ldo;你不行。

&rdo;潇湘子念叨着，像是念叨着自己施加给女儿的诅咒，又像是重复着自己身上纠缠一生的诅咒。

‐‐自己的女儿没有才能。

潇湘子从未如此深刻的理解这句话的含义。

&ldo;你弟弟随随便便的修炼一年，比得过你不眠不休的十年，媱儿，你把剑放下吧。

&rdo;潇湘子踏前一步，盯着姑媱的眼神仿佛在对她的拼尽半生的努力做出最后的宣判。

姑媱面色一白，执剑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她怯怯打量着父亲的眼神企图从他冷硬的眉眼轮廓间找到哪怕一星半点的不忍‐‐哪怕只是一点也好，对于父爱的执念她以近乎乞讨，她不信父亲未曾察觉。

也许是他有所察觉，却并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