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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第2页）

星窗剑，随着主人的离去，也已经封剑了。

离去的孤魂，连这最后一点念想都没有给段其束留下。

三人站在那里，看着连亲手杀死师妹都没有流过一滴眼泪的人，跪倒在地，头枕着棺材，发出不成人声的哀嚎。

他似乎将所有的眼泪都流在了今日，半抱着棺材，一如揽着生前无法触及的爱人。

他们从来没有见过一个男子能这样哭，都怔在那里不作声，掩门退了出去。

&ldo;苏晏的三句祝酒辞其实都应验了，虽然只应验了一半。

&rdo;沈竹晞忽然没头没脑地感叹道。

&ldo;第一句伉俪情深，安命永年，他们这一对如今虽然永世不见，却还真的是&lso;伉俪情深&rs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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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第二句十方繁华，尽归琴河的，琴河在燃犀阵中的无数夜晚，也不能说不繁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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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第三句再无来世的，更是令人扼腕。

谢拾山的两个徒弟，一个永生永世不入轮回，一个百死万劫烟消云散，都是没有来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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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不恨他了？&rdo;陆栖淮问，&ldo;他毁了那么多琴河生灵的来世，还差点杀了你。

&rdo;

&ldo;不恨了。

&rdo;沈竹晞语声淡淡，仿佛目睹这一场悲剧后成长了许多，&ldo;正如你所讲，他只是那把剑，要做的是去斩断那只握剑的手。

&rdo;

半个时辰后，他们等到了段其束下楼。

他穿行在琴河抽出青条的嫩柳中，仍旧是吹着那一竿洞箫。

曲调淹没了沉沉的翠色，沉寂而悲凉。

&ldo;花竹每思初种日，江山初见独来时。

人间万事成追悔，地老天荒却怨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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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袖听着他翻来覆去地吹这两句悼亡词，不觉痴了。

箫声若低泣，吹奏的男子却面容平静，哀而不伤。

他低敛眉头，穿过无数的柳枝向他们走过来，仿佛是在潋滟春光中出门游玩的行客，而他之所往，便是人间万象。

云袖看不出他身上有丝毫哭泣过的痕迹，那场痛哭仿佛耗尽了他所有的心力，堪破了他情感的极限。

极度悲痛之后便是极度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