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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第2页）

她躺在做侠客打扮的李霖的臂弯里，在后者隐含悲痛的目光里粲然一笑，说：&ldo;以前是我赢不了她，可从今以后，就是她赢不了我啦！

呆子，你说是不是？&rdo;

她的语气欢快而轻巧，没有一丝将死之人的不甘，就像小鸟跃上枝头，那一声&ldo;呆子&rdo;更是柔情似水，轻得恍若耳语。

李霖颤抖着手去捂她的嘴，想让那不断涌出的血倒流回去，他不知道人怎么能吐出这么多血。

即使处在极度的绝望中，他仍是不忘记刺伤她：&ldo;不会，绝不会，你以为我会因为你的牺牲而爱上你吗？你错了！

我的心里只有师妹一个人，永远不变。

&rdo;

&ldo;那你为什么不放开我？我是前朝余孽，你把我杀了，砍下我的头，献给你的皇上，你就立了大功，可以娶你的师妹了。

&rdo;女子毫不在意地笑着，说着，胸腔鼓荡，渐渐的像个破口袋一样瘪了下去。

她的笑意天真又妩媚，带着对自身生死的轻视，残艳如枝头上即将凋零的花。

这话似曾相识，在他得知她身份不久的一个雨夜里，他们避在破旧的山神庙里躲雨，她解下外衫搭在火边，只着单薄的罗衫凑到他身边，曼声笑道：&ldo;我有预感，如果我会死，一定是死在你的手上。

到时候你就砍下我的头，献给我的仇人，好加官进爵，迎娶你的心上人。

&rdo;

男人崩溃了，他仰起头来，嚎啕大哭，眼泪顺着他的下巴滴落，落到女子的脸上，打湿了她的笑靥。

女子睁着一双失去光彩的眼睛，笑意永远凝固在了脸上。

&ldo;好！

好！

非常好！

起来吧！

&rdo;金军满意地拍了拍手，围观的众人这才如梦初醒，擦眼泪的擦眼泪，鼓掌的鼓掌，向两位演员献上了敬意。

方欣蕙翻身起来，拍拍身上的灰，脸上还带着血痕，连连向众人鞠躬，诚恳地道谢：&ldo;谢谢大家，辛苦了。

&rdo;

场务是个年轻人，感情丰富，一时还没有从感动中走出来，激动地说：&ldo;你演得太好了！

方方，你一定会火的。

&rdo;

&ldo;承你吉言。

&rdo;方欣蕙此时心情大好，和谁说话都是笑盈盈的，更让场务相信她是个温柔善良的好姑娘。

这是最后一场戏，拍完了，整部电影就杀青了。

李霖已经快热死了，他摘下头套，走到裴黛身后，伸手道：&ldo;见者有份。

&rdo;

裴黛早换了一身清凉的短裙，坐在风扇前吃冰淇淋。

她的助理莉莉安带了个小冰柜过来。

她舒服地倚着摇椅，招手叫人：&ldo;莉莉安，倒杯凉茶过来。

&rdo;向他解释道，&ldo;不要立刻吃冰淇淋，对身体不好。

&rdo;

李霖摊在另一张摇椅上，拿起毛巾一顿乱擦，笑道：&ldo;她现在这个样子，费了你不少力吧？&rdo;说着向方欣蕙那边努嘴。

&ldo;还好，真是朽木不可雕，我费多大力都没用啊。

&rdo;裴黛看莉莉安端了一杯凉茶过来，故意笑骂道，&ldo;我是叫你去倒剧组的凉茶，谁叫你倒我的了？说！

献什么殷勤？&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