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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1页）

&ldo;你说的算，我就依你！

&rdo;

潘妈回过身。

香莲打进佟家，头次见潘妈笑脸。

脸板惯了，一笑更吓人。

可跟着笑容就消失，不笑反比笑更舒服。

潘妈问：

&ldo;这脚谁给您缠的？&rdo;

&ldo;我奶奶。

&rdo;

&ldo;算她对得起您！

您听好了──您这双脚，要论天生，肉嫩骨软，天下没第二双；要论缠裹，尖窄平直，也没挑儿。

您奶奶算能人，没给您缠坏，就算成全了您。

可是怨就怨您自己没能耐收拾它。

好比一块好肉，只会水煮放盐，不会煎炒烹炸，白叫您给淹浸了！

再好比一块玉，没做工，还不跟石头一样！

单说赛脚那天，那双蝴蝶鞋还算鞋？破点心盒子！

酱菜篓子！

要嘛没嘛，嘛好脚套上它还有样？再说您为嘛不穿弓底？人家二少奶奶四寸脚，穿上弓底，脚一弯，四寸看上去赛三寸。

您这脚本来三寸，反叫这破鞋连累的显得比二少奶奶脚还大，这不屈了！

不等着败等嘛？&rdo;

香莲眼珠子闪一道蓝光：

&ldo;告我，还有救吗？&rdo;

&ldo;要没有，跟您说它干嘛！

&rdo;

香莲解开脚上带子，下炕&ldo;扑通&rdo;趴下来给潘妈磕三个头：

&ldo;潘妈，求您给我指个明道儿，叫我翻过身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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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里直冒火。

潘妈冷言道：

&ldo;您起来，您是主家，不兴给佣人跪着。

再说，我又不是为您。

您为您自己，我也为我自己。

可都得用您这双脚。

谁也别谢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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