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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学生们齐声应和。
课后,三溪先生独自将赵由晟唤到一旁,说赵父邀他前往县城,运筹画策,午时会有皂吏来接他。
赵由晟询问:“山长,几时攻打?”
三溪先生道:“听闻兵马到齐,将在明日。”
赵由晟说:“学生愿与山长同往。”
午时,果然有皂吏前来接走三溪先生,赵由晟同行,两人抵达宁县,兵马已聚集在城门外。
调来的州兵不多,只有一支百余人的小队,县尉自领一队,再加上临时募征的当地百姓,勉强撑起场面。
老赵一见儿子跟来,说他:由晟,你来做什么,还不快回去!
赵由晟说:儿已经十七岁了,愿为父亲效劳。
老赵见儿子坚毅的眼神,挺拔的身姿,拍拍儿子肩膀,心中欣喜虎父无犬子,一时忘记赵母知道会骂死他。
一队人马开往黛云山的山脚,仰望险峻雄奇、绵绵起伏的山脉,从州里来的士兵都生了怯意,在这样的地方,攻打山寨,可知将会是多么的艰巨与危险。
在率兵抵达当地之前,老赵早已摸清山寨的位置,队伍中也请来两个挖草药的人带路,采药人对黛云山门儿清。
夜晚,赵父和三溪先生、县尉等人在一起商讨如何成功铲除这群盗寇,赵由晟也在场,他只听不言。
县尉认为就现在的兵力,无法彻底剿灭这群盗寇,不妨将他们撵跑,譬如撵过地界,让他们去别的县,当然后面这句县尉没直说。
三溪先生认为可以不攻打,围兵直到他们断水断粮,下山投降。
“我与三溪先生部分谋合,不过……”
老赵在案上摊开一张地图,手指地图上标出的山寨,“必须攻打,打杀他们气焰,再断他们饮水,方可降服。”
赵由晟听后,静悄悄起身,走向院中,天上一轮弯月,村落里处处有舂米声,家家为官兵准备明早的炊粮。
进村时见到几栋被贼寇焚毁的房屋,见到数位百姓前来跟赵父哭诉,说家中的猪羊被抢,子女遭贼寇掠上山寨,盗寇种种行径,罪不可赦。
夜深,人们已入睡,老赵房间的烛火还亮着,赵由晟清楚父亲习惯,他应该还在读书。
老赵涉及广泛,尤爱兵书,能亲自领支小部队打仗,也算了却他心愿。
宗子无缘高官,更不可能成为军队统帅,朝廷防他们跟防贼似的。
赵由晟回到自己位于隔壁的房间,解衣入睡,却是辗转,他当初来宁县,想过一百种让老爹不参与剿匪的办法,譬如,让老爹渎职,免职,但他没有下手。
庇护治地的百姓并无错,惩恶扬善,伸张正义并无错,再则山民何其无辜,得为他个人的私念,而遭受更多的苦难。
一觉未能到天明,四更天时,外头就已经人声喧闹,军民开始准备伙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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