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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第2页）

天保七年1，西域乌苌沙门那连提黎耶舍来到邺都，我二哥文宣帝请他住在天平寺，任翻经三藏，还委任昭玄大统法上等二十余人监译，总共译出《大集月藏经》、《月灯三昧经》、《法胜阿毗昙心论经》等七部。

其中，有个居士万天懿很有名，他原是鲜卑人，世居洛阳，师事婆罗门，擅长梵语，曾经自译《尊胜菩萨所问一切诸法入无量门陀罗尼经》。

所有这些沙门、居士，我都见过，并给予他们大量施舍。

但是，与诸沙门相比，慧可更有名。

他的师父，据说是洛阳著名的达摩禅师2。

想到我杀侄之举，见到慧可法师，我表示说：&ldo;我有罪恶，请大和尚为我忏罪！

&rdo;

慧可袒胸露腹，傲然而坐：&ldo;将罪来，与汝忏。

&rdo;

我惘然。

又问：&ldo;人生苦短，为什么如此多烦恼？大师能否为我除去烦恼呢。

&rdo;

慧可：&ldo;云何不生灭，世如虚空华？云何觉世间？云何说离字？离妄想者谁？云何虚空譬？如实有几种？几波罗密心？何因度诸地？谁至无所受？何等二无我？云何尔焰净？诸智有几种？几戒、众生性？&rdo;31公元556年。

2即菩提达摩，南天竺人。

他游于嵩洛，居住在邺下等地，随地以禅法教人。

道育、慧可两沙门对他竭诚侍奉。

四五年后，达摩为他们的精诚所感，于是诲二人以&ldo;二入&rdo;、&ldo;四行&rdo;之法（二入，即理入、行入；四行，即一报怨行、二随缘行、三无所求行、四称法行），并以四卷《楞伽》授予慧可作为印证。

达摩于东魏孝静帝天平年间在洛滨示寂，传说一百五十余岁。

3《楞伽经》内容。

第二十三章空色色空何所有

菩提树与娑罗树，无花与有花，都是佛祖曾经抚摸过的树。

我，慧可，俗姓姬，虎牢人1。

年轻的时候，我做过儒生。

曾经几时，易学深深吸引我，青灯荧荧，使得我努力钻研。

后来，我顿悟出家，精研三藏内典。

不惑之年，在嵩洛，我有幸得遇天竺沙门菩提达摩，尊礼他为师。

跟从达摩师苦学六年，我精究一乘妙旨。

民间传说，都讲我为了向达摩师学佛法，立雪中数天，且为表求学决心，自己雪中断臂，终于感动达摩。

这些，都是俗家弟子以讹传讹。

我的那只胳膊，有一次夜间走夜路，中途遇贼，为贼人砍断，并非我自己为了求法而自行断掉。

2我师父达摩，传我四卷《楞伽经》。

通读过后，我终于悟道。

人生根本之处，在于重视念慧，而不在语言表象。

&ldo;忘言忘念，无得正观&rdo;，此八字，常在我心。

我深信，一切众生，皆具有同一真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