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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第2页）

分明是一个人声音，可是有问有答，倒像两个人口吻。

奶奶十分惊骇。

曲风再来时，她问他：&ldo;你觉不觉得，阿彤像一个人?&rdo;

&ldo;像一个人?&rdo;曲风不懂，&ldo;像谁?&rdo;

&ldo;冰冰。

&rdo;奶奶沉思地说，&ldo;她说话的口吻、表情、甚至连动作，都像极了冰冰。

&rdo;

&ldo;奶奶，你太想丹冰了。

&rdo;曲风安慰，&ldo;阿彤就是阿彤，丹冰就是丹冰，我一点儿都不觉得她们像。

丹冰比阿彤活泼多了。

&rdo;

&ldo;也是。

阿彤这孩子，太沉静了。

&rdo;奶奶没主见地立刻改了主意，&ldo;小曲，你们都是年轻人，我看她和你在一起，倒还有说有笑活络些，你同她多谈谈心。

&rdo;

曲风笑着，其实，他也喜欢同阿彤谈心呢。

在她面前，他轻松而坦白，少了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注视着，他仿佛面对自己的心灵在倾诉，毫无顾虑，尽抒胸臆。

自从水儿死后，这还是他第一次感到心情平静柔和，重新有了倾诉的欲望。

他给她讲起天鹅，讲起水儿，甚至讲起小林和他的那些风流过招的女朋友，可是，就是不曾提到丹冰。

在他心目中，丹冰始终是作为恩人而存在的，与感情无关。

阿彤暗暗伤神，不知道该怎样提醒他，她对他的情意。

有一天，他对她说：&ldo;我有种感觉，好像我们已经认识很久了。

&rdo;

她一愣，微笑答：&ldo;或许吧，或许这就叫做缘分。

&rdo;

&ldo;可是，为什么呢?&rdo;他坚持问，&ldo;为什么我觉得你好像很了解我?&rdo;

阿彤的脸上掠过寂寞凄凉，停了停，忽然轻声背诵：&ldo;人，只有用自己的心灵才能看清事物的本质，光凭眼睛是看不到的。

&rdo;

曲风默然了，他知道，这是《小王子》里狐狸的话。

原来，阿彤也看过《小王子》。

他忽然想，在《小王子》里，到底是小王子驯服了狐狸?还是狐狸驯服了小王子呢?

狐狸对小王子说：请你驯服我吧。

其实，在这个过程中，小王子同样地也已被狐狸驯服。

因为，不仅仅是小王子成为狐狸眼中独一无二的男孩，狐狸也成了小王子眼中独一无二的狐狸，就像那朵玫瑰花一样，绝无仅有，独一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