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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2页）

斯内普扬了扬手中的土司，不耐烦得好似挥走面前的苍蝇。

哈利猛得惊醒：&ldo;不‐‐不，我是说，都好，我什么都吃。

&rdo;

斯内普将土司扔进推车，慢悠悠地靠近他：&ldo;你出门之前照过镜子吗，波特?&rdo;

哈利摇了摇头：&ldo;没有。

&rdo;

斯内普说道：&ldo;你现在看起来就像是刚从黑湖里捞出来的水鬼，套上一件破袍子就能和摄魂怪一起守阿兹卡班。

&rdo;

哈利张了张口，说不出话。

斯内普没有再表示什么，只是将小推车推进哈利怀里：&ldo;你来推着它。

&rdo;

哈利接过把手，才发现里面已经有了不少东西，大部分是食材，剩下的都是一些简单的日用品。

斯内普从来不是个好的开解者，他只是用锋利的句子割开人的羞耻心，从来不会说句安慰人的话，年少时期堵在霍格沃茨休息室门口硬邦邦地向红发的小女巫道歉也许是他一生中妥协的巅峰，从此之后便一路滑进东非大裂谷了。

所以就算是此时，他也不知道该向哈利说些什么。

他们好像漫无目的地在逛，为哈利置办一些可有可无的东西，类似于毛绒拖鞋，手套，或者其他的什么，位于毛织品区的售货员仿佛是个新鲜上任的小姑娘，对于工作的热爱像是积蓄已久的火山，终于在雪封的伦敦超市寥寥无几的顾客中寻觅到一个发泄口。

她在两人浏览新围巾的时候自来熟般地凑了过来，热情洋溢地对走在前面的斯内普说：&ldo;您是要给儿子买围巾吗?&rdo;

被问到的两人均是一愣。

斯内普很快反应过来，黑着脸回答：&ldo;不。

&rdo;

售货员又问：&ldo;您是要给自己买?&rdo;

斯内普看起来非常想拿出魔杖给对面的人一个&ldo;昏昏倒地&rdo;：&ldo;我是说，他不是我儿子。

&rdo;

还不等脸色爆红的小姑娘说出什么解释的话，身后的哈利突然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大笑。

他像是忍了很久终于忍不住了，笑得眼泪直流，近乎失音。

斯内普反而不窘迫了，他抱着手臂，发现自己的情绪从最初的气愤，到莫名其妙，在哈利波特夸张的笑声中变成无奈，他觉得自己可能在&ldo;死&rdo;过一次之后灵魂都得到了某种升华，面对这臭小子的时候都不会轻易动怒了，于是斯内普平静地问：&ldo;当我儿子这么有趣吗，波特?&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