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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菀自然而然地在霍砚身侧坐下,未再看白蕊一眼。
她好奇地打量着活蹦乱跳的鲤鱼:“和甜汤一样,让元禄做吗?”
听出白菀加在“元禄”
两个字上的重音,霍砚面上的神情分毫不变,将鱼从鱼钩上取下来,丢进一旁的小桶里:“做不好就宰了他。”
“那你去吧,记得告诉元禄,多放些醋,”
白菀从腰侧取出手帕,替霍砚将他的手擦干净。
霍砚弯腰提起小桶,在路过白蕊时,终于纡尊降贵看了她一眼,继而又立刻转开:“咱家将她扔进明渠里做鱼,鲤鱼脍里就不用多放醋了吧?”
宛若实质的杀意,让白蕊脚下发软,双眼惊恐地瞪大,扶着廊柱往地上滑。
白菀淡淡地瞥过吓得腿软的白蕊,缓慢摇头道:“这倒不用,只是最近有些嗜酸而已。”
霍砚没再说话,提着小桶慢悠悠地走出去。
白蕊脸色惨白,她早该想到的,白菀能在这宫里这么如鱼得水,原来是早早就攀上了霍砚。
她控制不住开始想,她们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勾搭上的?
“蕊儿是要去告诉皇上,本宫和霍砚的关系吗?”
白菀那温柔如水的声线让白蕊直抖,她想也不想的摇头:“蕊儿不知道,蕊儿什么都不知道,长姐行行好,放过蕊儿吧!”
白蕊本就自带柔弱惹人怜的气质,哭起来凄凄惨惨的,极容易让人心软。
“我本已经忘了你,”
白菀拿起霍砚遗留下来的鱼竿,将鱼线又丢回水里,望着水波粼粼的湖面,低声道:“可你总爱得寸进尺。”
“绿漾啊,将愉嫔娘娘送回关雎宫,非本宫同意,关雎宫所有人,都不得踏出宫门半步。”
霍砚踏着最后一丝夕阳走进椒房殿,翻飞的幔帐中氤氲着让他为之着迷的苦玫香。
白菀穿着宽松的亵衣坐在床榻边,由水漾拿着帕子给她绞发,见霍砚进来,冷冷淡淡地瞥他一眼,又转开。
霍砚慢条斯理地将食盒里的鲤鱼脍端出来,连着几样清淡的小菜一同摆上桌:“娘娘不来尝尝吗?依着娘娘所言,多放了些醋的。”
水漾躬身出去,端了盆热水进来,便告退。
白菀的头发还没干彻底,她便站起身,往火盆子走去,对霍砚的话充耳不闻,对他视若无睹。
火盆子在霍砚身旁,白菀路过他时,被一把捞过去抵在承柱上,微凉的唇舌欺着亲。
等她回过神来,整个人歪在霍砚怀里,他的手掌抵在她脑后,未干的青丝被他轻缓地拨弄着,水汽在他指尖蒸腾。
“不高兴?”
霍砚拉白菀在一旁的太师椅上坐下,低着声问。
白菀耳朵枕在霍砚胸膛上,他的嗓音透过胸腔传来,合着平稳的心跳声一起,让她纷乱无依的心渐渐归港。
“不高兴,”
她将他的话重复了一遍。
“不高兴什么?”
“她靠近你你没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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