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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第4页）

&rdo;士兵们都规规矩矩，连那现在叫孙不言的大哑巴也站得挺拔，好像一棵松。

班长提着枪跑走。

我们进入正屋。

锅上加了两扇用苇席和竹片制成的笼屉，灶膛里燃烧着劈柴，火势凶猛，水在锅里响，蒸气从笼屉fèng里蹿出。

我们嗅到了馒头的香气。

那个老伙夫，抱歉地对母亲点点头。

他很慈祥。

他往灶膛里塞劈柴。

&ldo;原谅我未经同意改造了你们家的锅灶，&rdo;他指了指通往灶膛下边的一条深沟，说，&ldo;十几个风箱也不如这条沟。

&rdo;火苗子轰轰响，使人担心锅底被熔化。

面色红润的上官领弟坐在门槛上，眯fèng着眼睛，注视着从笼屉的fèng隙里蹿出来的蒸气。

那些蒸汽飘飘袅袅，瞬息千变，果然越看越好看。

&ldo;领弟！

&rdo;母亲试探着叫了一声。

&ldo;姐姐，三姐。

&rdo;五姐六姐叫。

上官领弟漫不经心地瞥了我们一眼，好像与我们素不相识，也好像我们与她根本没有分离开过。

母亲带着我们看了看收拾得很清慡的房间，感到坐立不安，处处拘谨，只好重新回到院子里。

哑巴在行列中对着我们扮鬼脸。

司马家的小东西大着胆子去摸他们绑得结结实实的腿。

班长带着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子进来。

他说：&ldo;大婶子，这是我们蒋政委。

&rdo;

蒋政委白净面皮，嘴上无须，中等个头，腰里束一根宽皮带，胸前衣兜里别着一杆金笔。

他客气地对我们点点头，又从腰后的牛皮挎包里摸出一把花花绿绿的东西。

他说：&ldo;小朋友们，请吃糖。

&rdo;他将手中的糖平均分配给我们，连裹在紫貂皮大衣里的女婴也得到两块，由母亲代领。

我第一次尝到了糖的滋味。

政委说：&ldo;大婶，希望您能同意这个班借住您家的东西两厢。

&rdo;

母亲麻木地点点头。

政委捋起衣袖，看看手表，大声问：&ldo;老张，馒头蒸好了吧？&rdo;

老张跑出来，说：&ldo;就好了。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