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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第2页）

&rdo;我说，&ldo;那阴影非常之浓，就像死即将靠近我身边，而且已经悄然伸出手，眼看就要抓住我的脚踝似的。

我并不怕。

因为那始终不是我的死，那只手抓住的始终是别人的脚踝。

但我觉得每有一个人死去，我自身便也受到一点损耗。

为什么呢？&rdo;

雪默然耸肩。

&ldo;为什么我固然不知道，但死总是在我身旁，一旦机会来临，就从一道空隙里闪出原形。

&rdo;

&ldo;那怕就是你的关键所在吧？你是通过死这种东西同世界发生联系的，肯定。

&rdo;

我思索良久。

&ldo;你使我很悲观。

&rdo;我说。

狄克&iddot;诺斯为我的离去大为感伤，虽然我们之间没有多少共通点可言，但正因如此，才感到无拘尤束。

我对他那种富有诗意的现实性，甚至怀有类似尊敬的情感。

我们握手告别。

同他握手时，我见过的白骨蓦地掠过我的脑际。

难道那真的是狄克&iddot;诺斯？

&ldo;我说，你可考虑过死的方式？&rdo;我问道。

他笑着想了想说：&ldo;打仗时常想来着，因为战场上什么样的死法都有。

但近来不大想，也没有工夫想这么复杂的事情。

和平要比战争忙碌得多。

&rdo;他笑了笑，&ldo;为什么想起问这个？&rdo;

我说没什么缘由，不过一时想到而已。

&ldo;让我想想看，下次见时告诉你。

&rdo;他说。

之后，雨邀我去散步，我们并肩沿着漫步用的小路缓缓移动步履。

&ldo;谢谢你帮了这么多忙。

&rdo;雨开口道，&ldo;真的十分感谢。

这种心情我总是表达不好，不过……唔，呃，是这样的：我觉得很多事情因为有你在才得以顺利解决。

不知什么缘故，有你在中间事物的进展就能变得顺畅。

现在，我和雪可以单独谈很多话，互相之间好像多少有了理解，而且她也能像今天这样搬到这里住了。

&rdo;

&ldo;太好了！

&rdo;我说。

我使用&ldo;太好了&rdo;这句台词，只限于想不出其他任何用于肯定的语言表达方式，而又不便沉默这种迫不得已的情况。

雨当然觉察不到这点。

&ldo;遇到你后，我觉得那孩子精神上安稳多了，焦躁情绪比以前少了。

肯定你和她脾性合得来，为什么我倒不知道。

大概你们之间有某种相通之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