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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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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国公府失势，姜氏多少年没见过这等物件，目光一直落在盒子里，眼睛都快拔不出来了，早把昨天闹的不愉快抛到了耳后，笑意连连地收起来：&ldo;难为你有这份心，舅母就收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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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指尖放在袖中磨挲着盒面，打量了一眼房中摆设，道：&ldo;阮阮在此处，有什么缺的，不习惯的，尽管跟舅母说，我着人给你添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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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元歌对她的反应丝毫不觉得意外，她前世也是这样，虽不说唯利是图，却不免食亲财黑，一个大家夫人，总隐隐带着市侩气息，实在不讨人喜。

姜氏这个样子，也有囿于出身的缘故，她本是一西北普通州官之女，因为父亲巧合救下了战中负伤的老国公，自己却受累殒命，才得以高嫁国公府，那时大爷甄景嵘已有婚约，便将其许给了甄景为，嫁过来这么多年，虽勉强培养出了些高门之态，眼界心胸究竟不够。

沈元歌知她秉性，自然对症下药，果然见姜氏变脸，遂道：&ldo;承蒙舅母不弃，国公府如此厚恩，阮阮什么都不缺，只能报的万一而已，何况外祖母颐养天年，阮阮命薄，后半生荣辱顺遂，皆要仰仗舅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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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氏才进来时瞧见那宫廷乐谱，便想到了把她送进宫的那个打算，还未开口，就看见沈元歌眸中带了些微怯生生的笑意，抬起眼睛，问道：&ldo;听说再过一年开春，便是当今圣上的秀女大选?&rdo;

两盏茶过去，沈元歌才把满面春风的姜氏送走，回到房中慢慢喝着茶水，听到她们谈话的春菱却微微皱起眉头，看上去有些担忧，问她道：&ldo;姑娘方才和夫人说想要入宫的话，可是认真的?&rdo;

沈元歌转着茶杯：&ldo;唔，为何这样问?&rdo;

春菱是国公府的家生子，自小伺候老夫人，是个明事理实心眼儿的丫头，道：&ldo;旁人都说，一入宫门深似海，奴婢是觉得，在深门大院儿里过日子已经挺复杂的了，要是到了宫里，只怕更累心呐。

奴婢听闻选秀是有女儿的官家中交递名册供上头挑择，姑娘虽然住在国公府，但也可以不必参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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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她为官的父亲已经不在人世，原籍又在江东，根本不在选秀之列，可即便前世她无心入宫，国公和姜氏不照样把她的名字和画像交递了上去，换下了自己的宝贝女儿甄闵瑶?这种事情，不论她愿不愿意，其实都身不由己。

所以只能先发制人，未雨绸缪。

沈元歌眼中泛出一点暖意，道：&ldo;我也拿不准呢，舅母虽然答应下来，不也也说了到时候再提不迟，无非看长辈安排罢了。

只是这些天姥姥瞧着精神头不大好，你别拿此事去烦她，免得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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