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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2页）

课结束后，他飞一般地跑出去，心情极度糟糕。

他寻找玩伴，但是一个人也没有，只看到一条大灰狗在墓碑间、阴影下逡巡，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

这一周的情况越来越糟。

卢佩斯库继续给伯蒂带自己做的食物：浸着猪油的馄饨，有一块酸奶油的紫红色稠汤，水煮过的冷土豆，大蒜味儿浓烈的冷香肠，泡在灰色液体中的煮鸡蛋。

全都让人提不起食欲。

他吃得少得不能再少了。

课还在继续。

两天了，她什么也没有教，只教他用世界上各种语言求救的方法。

如果他说错了，或者忘了，她就用笔敲他的膝盖骨。

到第三天，她开始提问，快得像连续开枪：

&ldo;法语？&rdo;

&ldo;aeurs．&rdo;

&ldo;摩尔斯代码？&rdo;

&ldo;s。

三小点，三长点，再三小点。

&rdo;

&ldo;夜魇？&rdo;

&ldo;这真是太傻了。

我连什么是夜魇都不记得。

&rdo;

&ldo;他们长着无毛的翅膀，飞得很低却很快。

他们不到这个世界来，而是飞越红色天空，去戈莱姆。

&rdo;

&ldo;我一辈子也不需要知道这个。

&rdo;

她的嘴抿得更紧了，只是说：&ldo;夜魇？&rdo;

伯蒂从喉咙深处发出她教他的那种声音，就像老鹰的叫声。

她哼了一声。

&ldo;凑合了。

&rdo;她说。

伯蒂觉得他简直盼不到赛拉斯归来的那一天了。

他说：&ldo;坟场里有时有一条大灰狗，你来了以后它就来了。

是你的狗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