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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1页）

&ldo;大少爷这趟还要去么？&rdo;周福似乎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

&ldo;这段时间关外的气候一天三变，盗匪也猖獗得很，若不是这批货催得紧，断不该在这个时节出关的，大少爷身子弱，能不去就别去了吧。

&rdo;

&ldo;他也不能总是养着啊。

&rdo;周老太太皱着眉说道，陈氏不在，这几天她都说得照顾少爷，所以晚上也不再一直陪在老太太身边了，&ldo;小二不明不白的就那么没了，能指望的只有老大了。

&rdo;周老太太的声音带着深深的忧虑。

周家的上一代有二儿二女，不幸的是，两个儿子都已过世，现在这一辈人也只有周若辛和周若梓兄弟俩，而周若梓又在异乡莫名暴毙。

所以晋中商户中一直有传言，说周家犯了风水，所以有绝后之虞。

周福点点头，也不再多问，做了个揖，退了下去。

周老太太看着周福的身影消失在门外，重重地叹了口气，揉了揉太阳穴。

蕊儿拽了拽衣角，也准备起身告退的时候，周老太太突然开了口：&ldo;再陪我坐一会儿，好么？&rdo;

蕊儿抬起头，周老太太的脸在烛光下显得格外苍老，蕊儿点点头，又原样坐下。

周老太太睁开眼，看着小心翼翼的蕊儿，笑了笑，冷不丁问道：&ldo;恨我吗？&rdo;

蕊儿惊了一下：&ldo;什‐‐什么？&rdo;

&ldo;我让人把你……给买来，买来独守空房，你恨我吗？&rdo;老太太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ldo;买&rdo;这个字眼。

蕊儿抖了一下，摇摇头，小声说：&ldo;是……是我家自愿的。

&rdo;

老太太有些疲惫地笑笑：&ldo;你家是不是就你一个女儿？&rdo;

&ldo;嗯，我和家母相依为命。

&rdo;蕊儿点点头。

&ldo;听说你父亲是个读书人，还中过秀才？&rdo;老太太拿起簪子挑了挑烛花。

&ldo;嗯。

&rdo;蕊儿老老实实地答道。

&ldo;那他是怎么‐‐&rdo;老太太顿了顿，似乎不知道该怎么找出一个比&ldo;死&rdo;或者&ldo;过世&rdo;更好听的字眼，蕊儿却善解人意地接过话茬：&ldo;我爷爷在我还没出生的时候就跟人出西口做生意，但一走就再无音讯了。

父亲去寻我爷爷，也是一走就没了消息……&rdo;蕊儿的声音越来越小。

&ldo;这么说，你爷爷和你爹‐‐也都是咱出西口的山西商人了？&rdo;老太太的声音里满是怜惜。

蕊儿点点头，&ldo;这走西口啊，别人看着是挖金山去了，其实说白了，是走刀尖。

走好了，能走出片天来；可是一步走不好，连埋在哪儿恐怕都不知道……&rdo;老太太咬了咬嘴唇，还想说什么，想了想，又挥挥手对蕊儿说：&ldo;你早点歇着吧，时候不早了。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