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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狗蛋喊我去重复这项没有意义,而且天天都做不完的事情。
我顿时来了精神。
我们跑到池塘边,蹶着屁股,挖了两把鲜泥,然后退至离那洞口四五米远处。
狗蛋说,李渔,让我先来。
我说,好的,你瞄准了再打,别打歪了。
他抓着手里的泥巴,飞快地向那洞口掷去。
但是偏了一点,那块泥巴擦着洞口的左侧飞了过去,等于打了个擦边球,但还是惊得只黄蜂四散里飞开。
然后又飞了回来。
一些黄蜂还在不停地爬进爬出,好像若无其事的样子。
接着我看准了位置,一个用力,将手里快要攥干了的泥巴飞快地扔了过去。
泥巴啪的一声,糊在了洞口上。
几只黄蜂被糊在泥巴里,死命地挣扎。
我们俩高兴得跳了起来。
哪知就在这时,可能是因为那泥巴太稀薄或是太松散了,有块泥巴像块干树皮似的从洞口上掉了下来。
洞口里的黄蜂立即倾巢而出。
我们俩都被它们那强大的阵容给吓呆了。
等反应过来,那成群的黄蜂已经铺天盖地地追了上来,我们俩抱着头就往回跑。
结果,我们俩还是没逃过那群黄蜂的追截。
我和狗蛋被黄蜂蛰得满头满脸的伤,脸肿得像秋后的茄子,疼得我们俩在一起抱头大哭。
天气开始转凉了。
三片两片的树叶从树上掉了下来。
视野里一时间空旷了许多。
学校也已经开学了,可我就是不想去上课,结果被父亲一阵穷追猛打,仿佛赶鸭子下河似的把我一直轰到了学校门口。
到了座位上,我还是坐立不安。
第三节课还没下课,我就从后门溜了出去,我们的班主任杨老师没有看见,那会儿他正坐在讲台前批改作业。
狗蛋见我溜出门外,张大了嘴巴差点喊出声来,我赶忙恶狠狠地冲他使了个脸色,他的嘴巴立即乖乖地合上了。
我跑到学校后面的土坡上停了下来,风凉飕飕的从耳边吹过。
我从土坡上像是坐滑梯似的滑了下去,直到沟底。
其实这只是条两米深一米多宽的,在忙季的时候用来引水和灌溉用的水渠,如今已经枯干,两边的斜坡上铺满了枯糙,躺在上面毛茸茸的,而且很暖和。
因为水渠的流向是东西向的,加之水渠比较深,风几乎吹不进来,只有阳光可以暖洋洋地照在身上,那感觉实在很舒服。
紧挨着水渠的是一条东西向的大河,河面上长满了浮萍和芦苇,许多枯黄的芦苇仿佛被什么给折断或压伤了似的,软塌塌地匍匐在水面上。
学校建在离水渠只有十步远的南面的一片空地上,东面是一片村庄,西面空荡荡的一片是露天的,而且早已弃置不用了的水泥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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