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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2页）

凯瑟琳进门看到他依靠在床头上闭眼，旁边的柜子上白色的药瓶敞开盖子倒着，药片撒的满柜子都是。

睡不着么。

是啊，总是吃这个会有药物性失眠的。

小丑听到动静猛地将头转向了门口，看到是凯瑟琳，也许是灯光的问题，他迎着光眼下的黑眼圈格外明显，他面无表情，但眼睛里依旧刻着狠戾的光芒，长时间的油彩妆使得他的皮肤看起来有点糟糕，整个人带着阴郁憔悴，一看就是长时间处在精神亢奋状态的后遗症。

“凯茜？”

他看到是凯瑟琳，表情瞬间变得有点儿奇怪，也许是觉得连午睡质量都好的雷打不醒的她半夜出现十分诡异吧。

语气是一如既往的尖锐，可是作为孩子的直觉让她敏感的察觉到他的焦躁和疲倦——就像是所有人失眠困扰的精神病人，原来你也是人，凯瑟琳不禁这么想，毕竟她，不，所有人心中的小丑都是精明冷酷，带着想把世界和自己燃烧殆尽的疯狂的形象。

正是这自身的痛苦成为了他犯罪的动力，和传说中该死的童年阴影啊什么的都无关？就是因为高谭市逼疯了他，他就要逼疯整个城市？

这么胡思乱想的凯瑟琳觉得小丑也不是如此的神秘了，如果说原来的小丑是个疯子，妖魔，那现在看来他也不过是个人。

同样是不是也可以推理出，他会疲倦会烦躁会有束手无策的时候，那么希克厉也是会有的？嗯……不过，这也都是自己瞎猜而已吧。

“小公主你莫不是梦游吧？”

小丑扬起冷笑，捏尖了自己的声线怪声怪气的开口。

“睡前喝杯牛奶有助于睡眠，先生。”

凯瑟琳打了个呵欠。

“睡你该死的觉去。”

一句话就明白凯瑟琳想说什么的小丑立刻恢复了自己的正常声音，语气里带着清晰的不愉快。

凯瑟琳当然不会听他的。

她反而走向床前，打量着小丑：“躺好。”

“不要让我说第二遍，嗯？”

“躺好。”

凯瑟琳充耳不闻，即使他又用了威胁他人时爱用的语气词，“我在传授我的‘睡觉经验’，你也不像我干脆下半夜赖在你这不是？”

“太任性的小孩非常的招人厌。”

他看起来随时都可能抽出刀子架在凯瑟琳的脖子上，用开玩笑的语气的逼着她离开，但是凯瑟琳当然不会让小丑有抽刀子的理由。

她歪头作出苦恼思索的表情，听起来像是做了极大的退让似的开口：“那就坐着听吧。”

见凯瑟琳执拗到这个地步，小丑反而露出了笑容，似乎刚才的不愉快都是幻觉：“那好吧，洗耳恭听。”

“轮到海蒂来开导克拉森大夫忧郁的心灵了。”

凯瑟琳绽开笑颜，眨了眨眼。

“睡不着当然也要躺好闭眼啦，多回忆回忆宗教书里的内容，有助于催眠，最好别想你的计划和犯罪相关的事——包括你书架上那些书的内容。”

她相信小丑是有很庞大的知识量的，单单凭借他的犯罪手段就能看得出来。

“还有药片不管用就别吃了，是药三分毒。”

“直接说你想说的，凯茜。”

小丑当然不想听她扯这些有的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