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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2页）

&ldo;阿特米西亚。

&rdo;他唤少女的名字。

&ldo;谢谢你让我完成它。

&rdo;少女没回头，仍旧面对着画，语气里带着幸福和满足，像是面对着人生最美好的时刻，而不是死亡。

&ldo;这是我有生以来完成的最伟大的作品，就算我继续活下去，以后也无法超越了。

&rdo;

她终于转过了身，直视着奇牙的眼睛，碧色的瞳仁里似乎还带着笑意：&ldo;现在，你可以下手了。

&rdo;

奇牙没料到她会如此果断，毫不拖泥带水，一时间反倒不知如何是好。

他还没做好真正杀掉阿特米西亚的心理准备。

&ldo;你不向我解释一下这幅画的用意么?&rdo;奇牙凌乱地找新话题，&ldo;画家不是都挺喜欢给自己的画加备注的?&rdo;

&ldo;不需要解释。

&rdo;阿特米西亚扬起笃定而自信的微笑，&ldo;等你看到它，你就会明白。

&rdo;

&ldo;可……&rdo;这笑容让杀手难受，&ldo;我们先一起看看它吧?我们现在就把这块防水布掀开，这是你的作品，我想和你一起看。

&rdo;

画家平静地眨了眨眼：&ldo;不，奇牙，不能这样。

&rdo;

&ldo;为什么?&rdo;

&ldo;我怕你看到这幅画后，身上会有更多更美的颜色被唤醒，到时候我又想将它们画下来，那样就没办法安心接受死亡了。

&rdo;

奇牙觉得喉咙被噎住般，肿胀发酸;心钝钝的，似是在疼。

他知道阿特米西亚一定准确捕捉到了他的情绪。

不舍、不忍还有无数的犹豫此刻铺天盖地将他淹没。

他预想过自己会迟疑，却没想到会严重到如此地步。

沉默横亘，一时有些尴尬。

&ldo;奇牙……&rdo;良久，阿特米西亚轻轻叹息，无奈而包容地靠近一步，离杀手更近了些。

奇牙急促地呼吸。

他伸出手按着耳朵里的通讯耳机，想要借此提醒自己任务的重要性，但是阿特米西亚的接近反而让他更加明白一个事实。

他下不去手。

不，没有那么简单。

他喜欢她。

&ldo;奇牙，吻我。

&rdo;这句话仿佛是最后一根稻草。

他将少女猛地拉进怀里，急促而热烈地印上她的唇，不断深入，不放过每一寸芳泽，两人的气息交融，少女绵软的身体靠在他身上，满室的空气在剧烈升温。

奇牙，既然犹豫，那干脆为了我，放弃任务不再做杀手，重新回到你追逐过的这个世界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