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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音踩着水上石墩,身姿轻盈,臂间挽两条藕荷色披帛,裙裾宽袖,随风而撒曳。
竹屋只能容纳三五个人,里面一张窄窄的竹编榻,一条黄杨木长案,两只蒲团,案上置一土陶香炉,一方石板打成的棋盘。
棋子是嵌在棋盘上的,无法移动。
一围玲珑残棋局。
“这残棋是云间大师寻来的,陛下还未破解。”
曲音思维发散,看来谢淮和什么云间大师关系委实不错,还常来大昭寺对弈。
“县君可以试试!”
她盘腿坐下,“陛下都破不了,我就更不行了,我棋艺一般。”
确实挺巧妙的,复杂的对杀、手筋、官子收束……
但她的棋艺确实一般,不是自谦,别说破局,看懂都难,只看得头脑发涨,打了个呵欠,变换姿势,以手支头。
红玉问:“县君是不是困了?”
“哈欠”
,曲音擦擦眼角,使劲儿晃了晃头。
“嗯。”
昨儿睡太晚,今儿又起太早,睡意渐渐上来,棋子模糊成光团,她眼皮也支撑不住,转眼呼吸均匀起来。
红玉轻推她肩膀,“县君去榻上睡。”
曲音迷迷糊糊上榻去,侧身而卧。
“县君真是心宽,这就睡着了?”
红玉蹑手蹑脚,转身出去,谢七持剑立在潭边,她指竹屋方向,“睡了,我去马车上拿条毯子,你守在这里别乱走。”
“我知道,你去吧!”
出得栖迟院,正遇上谢淮仪驾。
他拜祀完毕,已换了紫色常服,系一件墨色披风,衣裳襟袖滚银线游龙纹镶边,袖口里一只修长如玉的手探出来,握一串紫檀珠,一下一颗拨地弄。
“陛下?奴婢见过陛下。”
红玉行礼。
苏大监笑问:“县君何在?怎么没在跟前伺候?”
“县君在竹屋睡着了,此处湿冷,奴婢担心她着凉,去马车上取毯子。”
等抱着羊毛毯回到院子里,谢淮也还在,没走,串珠已回到手腕,披风却不翼而飞。
红玉心头直跳,谢七向她使了个眼色。
“把毯子给孤。”
谢淮拿着毛毯,又进竹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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