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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自矜自重,必然教人不齿,让人看轻!
他谢家的姑娘,犯得着用这种手段给自己谋婚事么?
怒意蓬蓬,谢枝山直接就走了进去。
他的突然出现把二女给吓了一跳,那张凌厉的脸,更是让人心底冒汗。
司滢惊觉不对,忙迎上去唤了声表兄,并赶在他发作之前问:“表兄,那些药包用着可还好?”
存心打岔,殷切的模样便放大许多,用力微笑,用力抬腮,笑容像檐芽上的新月,更似一把勾魂镰。
谢枝山被她的笑给拦住,想了想:“你看呢?”
司滢还真就看了,盯着他细细地照视,半晌眉眼打弯:“那便是管用的。”
药包是管用的,这笑也是管用的,谢枝山面色和缓下来:“你先头做的那些已经够使了,暂不用再忙,自己注意休息。”
说话间,眼波朝她眉宇之间滑过。
当晚打开柜,取药包烫了三回,敷了好些趟。
谢枝山躺在榻上,闻着那热热的药香,心头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游丝般的欣喜。
—
几日后休沐,亦是与丁淳约定的日子。
谢枝山出到府门,却被袁逐玉给缠上,硬要跟着一起去。
他皱眉:“忘了我先前跟你说的话?最近没什么事,你最好不要出府。”
袁逐玉哪里听得这些,下劲央了他半天,见他不肯松口,气得眼都酸了。
恰逢司滢出现,袁逐玉当即生了迁怒之心,指着她便骂:“表兄好生偏心,怎么带她不带我?咱们才是亲表兄妹,她算个什么东西,凭什么跟你出府?”
她尖声尖气,谢枝山沉下脸,目光一寸寸冷下来:“倒不知你如今口气这样大,我们在你眼里都不算个东西了。
也好,既你如此不愿在谢府待着,明日便回无锡罢。”
袁逐玉心跳一跌:“表兄?”
“恶语伤人,很痛快么?诗礼之家教出来的女儿,你的涵养哪里去了?”
谢枝山眉目冷厉,言语更是锐利如刀:“若连基本尊重都难为,只会让人觉得姑母姑丈教女无方,辱没了袁家的脸面。”
袁逐玉哪里受过这样对待,霎地乱了神:“表兄,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谢枝山煞神一样立着,不动如山。
袁逐玉气焰早矮到脚底板去了,见他这样,慌得去摇司滢:“司姐姐,你,你替我说句话呀!
我真不是有心的,我,我口不择言,我同你道歉!”
司滢一条手臂被她撼着,见这娇小姐眉眼楚楚,是真被吓得够呛。
再看谢菩萨,一张脸寡唧唧的,这样发怒时候,确实很让人憷得慌。
可憷归憷,如果袁逐玉当真这样被赶出谢府,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
这样想着,司滢小心地劝道:“五姑娘一时错言,表兄消消气,莫要同她计较了,好不好?”
‘好不好’这三个字,问得跟哄奶娃娃似的。
谢枝山看她半晌,接着把视线从她脸上别开,调去擒住袁逐玉:“我不管你哪个意思,像方才那样的话,倘再让我听见,即刻派人送你回无锡。”
说罢一拂衣襟,上了马车。
大爷都上去了,司滢不敢耽搁事儿,囫囵安抚袁逐玉两句,也便提起裙门,跟着进了马车。
马儿开始走动,车厢微微晃荡,谢枝山倚着车壁,手里握一卷书在翻看,有些刻意不去看司滢。
与她独处之时,一颗心动荡着,定不下来。
是个什么心理,他很难说清楚。
有些不敢往深了想,恍惚感觉那最深最底处有个惝恍的,会咬人的结果。
丁淳借教习骑术约她,他能感觉自己不大乐意,但又觉得带她出去逛逛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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