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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内最早一批玩摇滚的乐队,曾经在后海这条酒吧街上风靡一时,至今余热不减。
电音重金属配合着幽暗冷酷的灯光,舞池里摇头晃脑的都市男女,情绪得以空前释放。
摇滚乐是什么时候火起来的?好像就是近十来年吧。
游一鸣在酒吧的台上和他的朋友勾肩搭背,偶尔帮着贝斯手调音,偶尔去检查音箱的接线。
沈岁进看直了眼,她没发现游一鸣原来也这么有音乐天赋啊?
眼睛转去看薛岑,游一鸣真不愧是近朱者赤。
薛岑去吧台点了几杯鸡尾酒,抬手看了看腕表。
九点半了,人怎么还没来呢?
沈岁进点了个果盘和一碟牛肉干,眼睛故意不看薛岑,像是没注意到她刚刚看表后张望的动作,捡一些车轱辘话说:“薛岑,你刚领了成年人的身份证,怎么像是对酒吧这么轻车熟路啊?”
进酒吧得凭身份证,很多大学生没成年想借机混进来都不行。
不过这家店游一鸣提前打过招呼,酒吧门口的迎宾就没有检查身份证。
薛岑:“我们音乐学院的女生爱泡吧,有的还来这条街上做驻唱呢。
一晚上就能挣一二百。
她们勤快,一星期来这唱三五天,一个月的生活费就有了。”
陆之瑶被薛岑嘴里吐出的数字震惊到了,惊问:“一晚上能挣一二百?!”
薛岑冷不丁的看她一眼,觉得她聒噪:“一二百不算多吧。”
陆之瑶被怼的无话可说。
要知道,她老家小县城,大学生暑期出去兼职,一个月老板能给开两百块的工资,就说明这老板已经够厚道的了。
一晚上能挣一个月的钱,还不多吗?北京人还真不把钱当钱啊?
酒吧的服务生端了一碟沙爹牛肉干来,薛岑催他赶紧上鸡尾酒,一晚上没喝水了,就想喝点带冰的饮料。
沈岁进说:“你家游一鸣,什么时候玩上摇滚的啊?”
薛岑:“他有时候上学校来找我,我们一起在操场逛,他老看见操场的草坪上有学生自建的乐队在那唱,有时候就上去搭腔,一来二去的,就和那帮人混熟了。
等会让他上去喊两嗓子,那低音炮,你别说,还挺正。”
沈岁进:“你们两口子,是要在音乐事业的道路上一去不回头啊?”
薛岑:“那可拉倒吧。
他呀,就是玩儿票性质。
回头就又钻进了他的纳什均衡理论里,我觉得他学习那么钻,有点其他的兴趣爱好也挺好的。
不过他妈不让他在家里练吉他,说是老房子隔音差,容易吵着隔壁的左邻右舍。”
京大家属院的老平房,隔音是不怎么样。
这屋说话,就跟墙壁有传声筒似的,那屋能听得一清二楚。
听说胡锦绣和游大林终于领了离婚证,沈岁进说起胡锦绣来,都是神清气爽的:“游一鸣他妈离了婚还好吧?”
薛岑瘪起嘴:“别提了,他妈是还好,架不住他爸烦人。
他爸和那个澳门女人,还在一块儿呢。
两个成年人,游手好闲的,也没什么正经营生,一天到晚的,还祸害孩子。
游一鸣他弟,就那个小的,今年马上快六岁了,连小学在哪读,他爹都还稀里糊涂的。
那孩子不错,打小就和游一鸣亲,怪可惜的,两个垃圾父母,是怎么生出那么好看又懂事的小孩儿呢?”
那个小男孩,沈岁进也见游一鸣领出来玩过。
黏游一鸣黏得紧,游一鸣在前头给他去买雪糕,薛岑领着他在原地等,他就委屈得跟什么似的,一张小脸想哭又不敢哭,巴巴儿含着泪,望着游一鸣离去的方向。
等游一鸣拿着雪糕重新出现在他的视野里,小孩儿撒丫子就甩掉薛岑的手,跑去找游一鸣要抱抱。
造孽啊,提起那两个垃圾人,薛岑心里就来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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