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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第2页）

那是一首灾厄之前布雷顿王国上下都会听见的歌，关于一对一见钟情的爱人从彷徨到结合的过程。

歌曲引起了人们的怀念之情，纷纷向这边靠拢。

“路恩，经商的部分交给你咯。”

魔女担心来往的人记住她的外貌，交接了夜莺后隐去了自己的踪迹，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魔女协会注意到雪伊和人类接触，或早或晚要采取行动，她不能冒险。

“漂亮的小姐姐不见了。”

最初到达摊位前的红发小男孩目睹了雪伊的消失，抱着他的夜莺好奇的注视那块阴影。

本来妇人就不愿意给孩子买没有用的玩具，心情不好地催促：“快点回家！

真是的，给你买的这个破玩具差不多是家里半个月的面粉钱，你能不能听我说话啊。”

实际她夸大了玩具的价钱。

这个年头，大家仍然留存着关于灾厄的恐惧，总是偏向把填饱肚子放在首位，所有食物之外的消费都是某种程度的罪恶。

红发小男孩一路举着他的夜莺，于是归家的路上妇人听了整整十遍一见钟情的爱人的故事。

她口中仍是抱怨的语气，目光却变得柔和起来，这首歌让她想起她还是少女的时候：“吵死了，明天来买菜，顺便让那个年轻人看看，它能不能换别的歌。”

木头夜莺听懂了妇人的抱怨，眨眨眼，将头歪向另一边，开始唱另一首关于少女甜蜜的忧伤的情歌。

它的每一根羽毛都在阳光下熠熠发光。

*

结果最后厨具没有卖出去，玩具卖得差不多，尤其是夜莺卖得最快，大家对过去的富饶安逸都有着某种程度的向往，喜欢怀旧的东西，反而是实用的厨房用具，当看到它们自己在运的时候，大家唯恐避之不及。

“没关系，以后专门做玩具，还要辛苦雪伊小姐了，”

路恩将卖东西分到的八个银币又五十四个铜币均出一半分给雪伊，他兴致勃勃地规划着自己的未来，他的未来里雪伊和他形影不离。

或者说，他的未来离不开魔法。

雪伊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没头没脑说了一句：“魔女和人类的区别只是魔法而已，会哭会笑会流血，是一样的。”

路恩好像又理解到另外的层面了：“对，我想让大家都明白这一点，魔法是好的是有趣的，是可以带来幸福的。”

“不对路恩，”

雪伊听见了愤怒的喘息在逼近，向这边奔来，“魔法是恶的是残忍的，带来的是恐惧和伤亡。”

“你们！

竟然把可恶的魔法带到我的市场来！”

市场的负责人八乔先生见到了走出集市的人手上没有机关驱动却在自由活动的小玩具，一下看穿了这是魔法。

他曾经是抵抗灾厄前线的雇佣兵，他的兄弟大多死于灾厄中，因此他比常人更痛恨魔女。

他挥着自己生锈的阔刃剑前来斩杀魔女，为他战死的兄弟们复仇。

雪伊的长袍挡住了她的手的动，她垂着手，轻轻挥了一下魔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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