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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平侯一听便震惊道:“什么,竟是惊了马?你身体如何,有没有伤着哪里?”
“女儿还好,就是在车厢里摔了几下,弄伤了手还撞着了头。”
她伸手摸了摸额头,那里确实有一块淤青还未完全褪去。
且她说的都是实话,由不得富平侯不信。
这本是一块大不的淤青,可配合着她破了的裙摆和手上的纱布,令这小小的淤青瞬间变大了几分。
富平侯几乎气得拍桌:“胡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山中好好的如何会有狗?”
他说这话时却是看向长公主的。
原本她来跟自己说阮筝纵狗伤人时,他也有过一丝犹豫。
女儿素来不养猫狗,他还只当是庵内养的野狗,因她与世子起了冲突才有了后来的事情。
却没想到事情远不是如此。
这么一来,他对长公主自然便有了几分怨怼。
长公主也是没料到阮筝会来这一出,原本想撺掇了丈夫的火气,直接令他责骂阮筝一顿,再罚她跪几日祠堂。
到时候自己明着劝阻暗地里拱火,好叫这便宜女儿受更多的苦。
却不想富平侯突然想起了要当个回护女儿的慈父来了。
他从前向来对阮筝平平不是吗?
长公主哪里知道,阮筝今日这装扮是正巧对了富平侯的胃口。
她年岁既长,如今容颜娇丽像足了当年的江氏,而这一身素净装扮更有其母年轻时的韵味。
富平侯一看到她便想到当年自己与江氏鹣鲽情深的画面,哪里还舍得责怪女儿一句。
更何况如今听来,只怕那群恶狗跟顾鸿那个纨绔脱不了干系。
他这是害人不成终害己,当真是活该。
长公主眼看形势大变还想再说两句,一抬眼却对上了女儿阮茱的眼神。
后者冲她微微摇了摇头,长公主虽心有不甘,却也没再开口。
恰好富平侯又再次开口,这次话语间明显对南国公夫人上门哭诉一事表达了不满:“……自己没管束好畜牲伤了人,却来赖我们筝儿,他们若再这般胡搅蛮缠,我便要去找陛下说理去。”
当今皇帝不过是个黄毛小儿,一旦碰上底下勋贵争吵不休如何应付得来。
到时候少不得要当和事佬,两边安抚一番还把这事儿捅出去丢脸。
长公主一想到这怕是会影响阮茱,更是歇了撺掇丈夫的心。
只是刚才富平侯那声“畜牲”
听着像是骂狗,可怎么又像是指桑骂槐呢。
长公主头疼得由许妈妈扶回了房,想起临走时丈夫埋怨她给大女儿找了这么一户人家结亲,便愈发胸口滞闷。
她有些不放心地问许妈妈:“筝丫头在山上的时候当真没有去找那人?”
许妈妈替她捏着肩膀安抚道:“没有,田婆子回来说了,统共出去了三回,都是去替老夫人找大夫的。
老夫人身子不好,筝丫头似乎很着急。”
“装模作样罢了。”
长公主一想到多年跟她作对的老妖婆命不久矣,心情不免又好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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