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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6章旧人（第2页）

“红萼告退。”

红萼有眼力见地准备离开。

皇帝叹了口气，“劳烦顾先生去看看珍妃的情况。”

“谨遵陛下之意。”

她走出紫宸殿，几位太监也随后跑去各处传旨。

她听见皇帝在殿内呢喃道，“毕竟长了那么一张脸……”

而她抬头，迎面便走来了“同样也长了那么一张脸”

的江夕。

红萼行礼让道。

江夕头戴琳琅满目的各色宝石，身穿掐丝金边红牡丹百褶裙，目不斜视地从红萼面前走过。

这一身逾制的穿着，这一副耀武扬威的神情，很好地诠释了何为“宠妃”

。

红萼由宫女引路，见到了病中的珍妃。

相似的面容，不同的神情。

江夕就像是面向阳光怒放的凌霄花，生机勃勃；珍妃则如枯萎的荷花，不复昔日的清丽，变得死气沉沉。

红萼在心中叹息:这珍妃不过双十年华，这憔悴的模样却生生老了十岁。

珍妃见红萼来了，穿着里衣，想起榻相迎，却被红萼一个箭步按住了。

红萼想宽慰她几句，“娘娘，您何必如此妄自菲薄，陛下并没有忘记您，他特让我来查探一下您的情况。”

殿外暴雨不歇，珍妃对着红烛垂泪，“自我看见那一张脸时，我便知一切都完了……江家女儿，她竟与那位陛下心心念念的人，流着相同的血脉……她们太像了……”

珍妃哭着哭着，忽然笑了起来，“哈哈哈……这么多年，我学那人的仪态、学那人说话的语气、学那人的性格……我不再是我自己，我只能做一个替身，和他演一辈子的戏……”

她将自己的身体蜷缩起来，“封号、妃位、兄长的仕途、家族的兴旺……没了……都没了……”

良久珍妃擦拭眼泪，唇角微翘，神情温柔，她又变回了那位戴着面具的“戏中人”

，“让您见笑了！

我实在太难受了，才让您听这些胡言秽语，当真抱歉。”

红萼搭上她的经脉，内力游走了一圈后无奈轻柔地收回。

这珍妃的体质实在太孱弱，让她不敢用内力逼毒。

“还请您放心，您的身体并无大碍，好好调养几日便可痊愈。”

红萼笑道。

“多谢顾先生。”

珍妃看着红萼的容貌与充满活力的神情，有感而发，“您是玄辰国师的亲传弟子，日后若要成婚，休入帝王家。”

红萼想起张锦与太子，摇头笑道，“帝王家还是有真情的，您看太子殿下与锦，他们二人便是两情相悦，羡煞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