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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过三巡,众人已对沙玫瑰失了期待,各自划拳猜起酒令来。
沙荆棘看时机到了,便扬声道:“沙玫瑰,你也该出来了!”
语毕纵身跃上横梁,转眼间八尺见方的台子被红色薄纱围绕严实。
众人皆心中惊叹她的身手,一杯酒下肚的功夫已将帷幔齐齐放下。
而此时她人正懒懒倚在栏杆上拨弄头发。
这风驰电掣的速度,追风赶月却从容不迫。
“快看台上有人了!”
鲁子良还在兀自懊恼,便没与众人那般仰头去看栏杆上的白衣女子,然而他抬头的瞬间却扫到那红纱帐中已有两人端坐。
纱帐轻摇,四个台角的蜡烛被点亮,烛火罩在玻璃器皿内,隔着摇曳的纱连光都精致了几分。
外面天色昏昏,纱内的光打出的影子看得分外清楚。
一素布僧人盘坐在东北角落,腿上置一古琴。
一女子盘着高高的发髻,裙袍后边拖着长长的飘带,通身艳红,倒是有几分像那门前花朵。
叮叮咚咚的琴声响起,是《春江花月夜》的调子,女子扭动腰肢翩翩起舞。
杂乱的声音慢慢低了下去,来回走动的小厮也各自找了不碍眼的位置站定,一时院中井然有序起来。
夜色渐浓,月华如水,女子长袖飞舞身子婀娜,琴声幽咽如泣如诉,仿佛整个世界都陷入了荒凉孤寂之中。
这《春江花月夜》竟让这僧人弹出满堂的酸楚悲凉,众听者众观者都痴迷的盯着八尺见方的台子,每人的面部表情都不尽相同,好似透着这曲子他们看到的不只有起舞的女子而是自己倾倒不出的苦楚愁绪。
“铿!”
琴声骤然停了,是弦被挑断了,女子也停下看着僧人。
嘶啦一声,纱幔被沙荆棘扯开,众人方才如梦初醒魂魄归来。
“这怎么回事?!”
“是啊,怎么停了?”
醒来的人开始嚷嚷。
“沙荆棘!
你做什么?!”
台上的红衣遮面女子怒目瞪着二楼的白衣女子。
“我的玫瑰妹妹,难道你忘记了?我们可是定的有规矩的。
你这舞未跳完那我只好按规矩来了。”
沙荆棘拂拂衣袖趴在栏杆上盈盈一笑。
“你...”
沙玫瑰正气急要与她争论一番,却在听见“叩叩”
两声敲击之后只“哼”
了一声,便将矛头转向了僧人。
“你!
笨阿木!
都怪你!
还不赶紧滚下去!
都怨你!
快滚!”
沙玫瑰指着弹琴的僧人大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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