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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主子是花小姐的故交,有要事向将军禀报。”
探子背对着侍卫,压低声音与家仆说话。
这人也是个眼精的,一听这话,赶忙回府,不多久,就带着花无涯的口信回来。
“你们从后门进府吧。”
“是。”
马车绕正门而行,在后院的偏门停下,避开侍卫的盘查,畅通无阻入了府宅。
花府书房里,花无涯着一席常服,立在左侧的长案前,焚香拜祭。
“这是德妃娘娘的灵位吧?”
凤绾衣孤身走到他身边,语气笃定的说道,脑海中飞快闪过一道思绪。
她深深看着花无涯,问:“将军与德妃娘娘兄妹情深,明知她为谁人所害,不仅不肯出手手刃仇人,反倒出面相帮,不知将军究竟在图谋些什么?”
德妃的死因,她早已向花无涯讲明,他纵使不信,也会派人在暗中彻查,当日德妃惨死,夜临风现身寝宫,曾有一目击者,而那名宫女,花无涯是见过的,前前后后的经过,他心中应当有数。
“近日天凉得紧,凤小姐不妨先喝口热茶,再说旁事。”
花无涯直起身,亲手替凤绾衣斟茶递来。
“凤小姐?”
这称呼里的寓意不可谓不深啊。
凤绾衣眯了眯眼,审视的目光投落在花无涯皱纹横生的脸庞上。
信手接过茶盏,不着急喝,反而不紧不慢地抚摸着杯面。
“将军不好奇我今日来此的目的?”
“老臣刚出宫回府,凤小姐就登门造访,若不是为了前线战事,还能因为什么?”
这话……
眸色徒然变得凌厉起来,她沉声道:“花将军早料到我会来此。”
花无涯沉默不语,已是默认了。
“那将军的答复呢?”
凤绾衣不愿兜圈子,直言逼问。
“蝶衣她在军中过得可好?”
花无涯没急着回答,口风一转,问起了花蝶衣的近况。
论耐心,凤绾衣不比他少。
她忍下内心的急切,轻笑道:“有鸾煌和雁大哥护着,蝶衣她自然是安然无恙,过得极好,但前线战事胶着,朝廷时不时派兵偷袭,刀剑无眼,谁也猜不准会不会有意外发生。”
“你不必威胁我。”
花无涯摇摇头,没把她的要挟放在心上,“若我有心与定北王为敌,岂会坐视朝廷连打数场败仗?”
“咱们还是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笑脸一收,她神色冷清的盯着花无涯,“将军既不愿与鸾煌为敌,当初,为何对夜临风逼宫一事冷眼旁观?”
京城生变时,他就在京中,夜临风虽有林家保驾护航,坐拥十万水师,可他能瞒得过夜弘天的耳目,却瞒不过花家!
楚国兵权三分,花家的眼线遍布在各军营里,各地兵马但凡有些风吹草动,花无涯不可能不知情,倘若他存有阻挠的心思,夜临风逼宫一事,不会进行得这般顺利。
“我曾怀疑将军与夜临风暗中勾结,助他成事,”
说着,她轻嗤一声,“今日见了将军,绾衣才知,自己想岔了。”
视线越过花无涯,落在后方那块蒙着黑巾的灵位上。
“将军对德妃之死耿耿于怀,怎会做让仇人如愿的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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