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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一日,你们三人单独的功课都不与教授,唯独只学处世之道。”
三人各自应下。
庄寅松了口气,又抿了一口茶水,而后指了杨承君和荀钰随意交谈互相熟悉,这才看向岑黛:“宓阳先过来,同为师讲讲你年节读书之后的感想。”
岑黛抱着记下的随笔,笑着应声:“好。”
两人并未入偏殿,只在上首低声交谈。
期间岑黛无意抬眸,看见杨承君满脸笑意地同荀钰说着话,眼睛里熠熠生辉的,是无论如何也掩盖不住的敬佩。
反观一旁的荀钰,依旧是面色淡淡脊背挺直,尊重尚在,却并不多恭卑,仿佛眼前人并非是那位一人之下的大越太子。
庄寅抬头,顺着她的目光往二人的方向瞥过去一眼,叹道:“殿下有爱才之心。”
他收回目光,轻声又道了一句:“只是还有一处不足……”
岑黛回过头,蹙眉:“老师?”
杨承君怎么了?
庄寅笑笑:“没什么,想来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宓阳继续说你自己的想法,为师听着。”
岑黛称是,垂首继续描述自己随笔中的内容。
直到此间事了,庄寅才放她回了自己的位置,道:“这读书的功课便算作是过关了,往后为师再来考教你别的内容。”
岑黛乖顺应下。
因是开课第一日,又有新弟子入门,庄老先生并不打算当日就开课,只讲了些课上的规矩,便放了三人离开,又道自己晚些时候会指人去各家府上告知分别授课的时间。
三人拱手目送庄寅离开。
紧随其后第一个走的是荀钰,杨承君认真地同他道了别,而后转头看向岑黛:“快到午时了,宓阳可是打算回长公主府?”
岑黛笑弯了眼,整理好桌案,裹上了冬葵递过来的狐裘:“自然是要回去的。
母亲并不知晓老师上课的安排,恐怕还以为我会同在私塾里一样只在上午上课,我若是不回去,母亲怕是会着急。”
杨承君同她一起往殿外走:“既如此,表哥便不留宓阳用饭了,路上小心。”
两人在文华殿门前停下,殿旁一侧已经有软轿候着。
岑黛乖巧应下,顿了顿,忽而问了一句:“表兄可知道左都御史大人?”
杨承君微怔:“怎么了?”
岑黛弯弯唇角:“听闻我家大哥哥往后要跟在左都御史身边行事,他初入朝堂,还未及冠便到了这样高的位置,怕是要受朝中前辈好些磋磨……”
岑骆舟还未及冠,在朝中众臣的眼中依旧只是个黄毛小子。
凭借一篇文书就能够跟在左都御史身边做事的小小青年,势必会惹得不少人红眼。
寻常科考进士都难得有的机会,偏偏叫岑骆舟捡了漏,必定不会让众人服气。
“你家大哥哥?”
杨承君知晓她话里的深意,忍不住笑:“你又怎么知道你那大哥哥需要他人的帮扶?他可是出身于荣国公府。”
岑黛抿着嘴笑:“这岑家内宅的事儿,恐怕表哥不会比宓阳更清楚。
我那大哥哥无父无母,便是我伯父真的有帮扶优异后辈的想法,恐怕也得因为血缘而隔上一层疏离。”
荀钰当年刚入内阁时,恐怕也是受了不少刁难,只是他背后站了一位荀阁老,众人便是再怎么看不过去也只能生生忍下。
可岑骆舟背后有谁?荣国公府后院都是一群心眼忒小的妇人,有她们在一旁劝说和各种不乐意,荣国公难道真的会真心实意地照看这个所谓的大侄子?
岑骆舟在岑府生活了近二十年,不过是仅仅能够活得下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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